慎王的气色不太好,一直注视着沈昭。
跟慎王一样的是,祁靳也是一直注视着沈昭,看向沈昭时,那个眼神还不至于说像看仇人一样,但他时不时将目光转向他时,那才是真的要把他吃了的那一种眼神。
但他也清楚本身这位祁公子对他就有些不满,再加上上次发生的事情,他一回来,导致现在两人连话都说不上一句。
沈昭没太在意慎王的话,而是独自吃着早餐,几个人也是一直坐在那,除了沈昭外,其他几个人都各有各自的尴尬。
男子更是坐在那没有讲话,也没有吃任何东西,整个人表现得十分拘束,手一直踹在桌底下,紧张的时不时抬起眸子注意一下他们的神情。
沈昭吃着吃着发现男子一直没有动筷子,“怎么了?不合胃口吗?”
“不…不是…”
他摇了摇头,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。
他回答这句不是的时候,沈昭就知道为啥了,毕竟他旁边就坐着慎王,任谁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威严感,但其实只要认识他久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。
沈昭在自己最前面拿了一个包子放在了他的碗中。
但慎王一直都是那副表情,黑着脸,男子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了一副脸的,便再次委婉的开口:“我看我还是走吧…”
“……”她假装听不见,转移话题道:“对了,你不是说你来过几次县令府吗?为何而来的呢?”
“这…这…”
“没关系,说吧!”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让他放松。
祁靳见了更是死死盯着她的手,这明明是在外头…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颜面么?
“这事其实也要从好久之前说起了,你听我细细道来吧…”
他看向她,之后又把头低了下去,而沈昭也准备好做一名吃瓜群众了。
其实他为何会来这里好几次是来拜访老县令的,因为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,跟老县令的交情还算可以,每次回来他都会第一时间来看望他。
那个时候,老县令的老家就在这李家村,不过他要管辖的地方很多,偶尔会因为赶不回来而不在家中住,但这些还只是小事而已。
那时我有个好友,虽然好吃懒做,但人的品行也不是说很差的那种,跟我也还算交好,偶尔还会聚在一起喝喝酒。
县令去世的那天,我来不及回来见他一面,这也成了我心中唯一的遗憾,因为我身在京中,实在是赶不回来,这事我也是听我那好友道来的。
他偶尔会给我写信,来跟我讲明我母亲在村中的状况,偶尔也会写明包括县令的事,我也会从京中带回些好吃的东西回来作为报酬给他。
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,后来村中的那位好友又传来书信,说了老县令的去世消息,我当时悲痛万分,当却赶不回去。
虽然悲痛,但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得继续往前看。
考了好几次没过还坚持继续考的我被邀请去参加了对诗会,当时有幸得以见到慎王几次面,虽然说不上话,但能见上面就已经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了。
之后慎王听说我考了几次都考不过便约我面谈,但是我还以为他是不是叫错人了,几番确认,那时我第一次入宫。
是又惊又喜,刚见到慎王的时候,本以为他会实质性的考我,但不然,他非但不考我,还说我通过了他对我的考验,虽是奇怪,但他这么说就这么说吧。
还叫我回去等待,我虽然不懂他的意思,但回去等就等吧。
后来听我那些三两好友说,是外头对我的个人评价都十分好,还听说我老家在李家村,说什么再合适不过了,虽听不懂,但见那三两好友说别人对我的评价时,我还是格外开心。
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慎王那句话的意思,相反,那个时候,村中的好友来了急信,是我母亲生病了,当时村中疫情大爆发。
新上任的县令非但不管还立起了招牌,治一个人收高昂治疗费,这也是我在收到了村中好友的信后回去得知的这一切。
当时我也只是个穷书生罢了,手头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钱,见到卧病在床的母亲,我只好做起招摇撞骗的买卖,为的就是攒钱给母亲看病。
我那好友是个孤儿,听说在我回来的这天,他莫名其妙发财了,而我也碍不下面子去给他借钱,从收了那封信后,我也没再见过他了。
但听村中的人说,他过得挺好,他也就不打扰了,毕竟这也是一件开心事。
从我回村后,我便不再去去进京赶考的事了,一心扑在我母亲的病身上,但慎王的话至今还是有令我十分不明白的地方。
“……”
沈昭听了这些话,陷入了沉思。
“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书生?你可知本王当初为何会邀你进宫?”
慎王突然开口,面无表情的说着。
“不…不知道…”他回了慎王的话,也是一顿一顿的的开口。
“当时,本王听说了在这慎国附近有个小县城苦不堪言,传来好几封信都是说那小县城的事,本王实在是找不到人可以担任那一块地方的县令。
但又不得不找人过来管辖,因为那里的县令实在是太混了,当时也有人举荐你,本王看了你这么多年来的赶考记录。
明明都很不错,可就是中不了举,这是令本王不解的,后来便怀疑是宫中的人做了手脚,也因为这件事,本王特地整治了一番宫中的风气。
很多表面看来的好官,背地里却做着非人的勾当,之后也有了囚车上面押着“好官”的事件出现,当时也有好多百姓对本王产生了误解。
本王也没过多解释,后来本王也觉得你合适,便给你寄了一封书信,之后便听说你草草回村的事了,本王以为你是回来当你的县令了。
当时里头还有本王给予的信物。”
慎王说完,男子只觉得愧疚,但他也并没有收到这封信。
“不知慎王您说的是…什么信?”
他疑惑的问道。
“这也是关键所在,你说你没收到,这不可能,当时我亲自叫人给你送过去的,后来还以为你真的是回村管辖去了,但后来也没有再听过李家村这边的消息。
本以为没有再收到那些举报这里县令的信是因为已经好转了,可现在…这县令…太不人道了!”
他咬着牙,同时也为自己的疏忽而心痛。
“慎…慎王…那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…”
他见他这样说,也是一愣…
“是一封举荐你回村当县令的信,可不知为何这封信竟…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,这实在是离奇…”
慎王思索着,继续道:“除非有人不让你当上这个位置而将这封信给截下来了,但…”
慎王突然用错愕的眼神看向他,顿了一下继续开口:“怕不是宫中的人有这县令的眼线…”
“我猜这件事应该也与他这村中的狐朋狗友有关系了,你这话中所说的,你一回来便没见过你那位朋友,这么说来,他肯定是有事情隐瞒你,而发了财,估计也是收了贿赂。”
祁靳双手交叉握放在胸前,那样平淡的开口,看着他。
“不…不可能,我回来那日还见过他,虽然他看上去不太愿意见我,还十分慌张的样子…但我们这么久的关系,这件事一定与他无关。”
他为他辩解着,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他对自己好,所以他不会将这种事情怀疑到他身上去。
“哦?你就这么坚信?现在去把他找出来问一遍就好了。”
“我找不到他,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。”
他揣着手,低着头。
“那从县令口中问出不就好了么?这件事估计也和县令有关,而他身边的随从是曾经跟过老县令的,这话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。
本公主估计…老县令的死也与新县令脱不了任何干系,至于要怎么让他开口,本公主自有妙招,就看你们配不配合我了。”
沈昭目光盯着一处地方看,眼神也是自信满满。
“其实很多百姓可能都知道县令做的那点肮脏事,可就是没人敢站出来说,因为都知道对抗不了县令,索性就全都退缩了,之后更是没有人愿意提起县令的那一点事。
一开始,他们还会议论说是现在的新县令谋害了老县令的,但之后因为疫情爆发,已经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些。
更是没有人愿意去相信外来人,以至于昭公主你们来时,她们都对你们产生了一种戒备心,害怕你们,想叫你们离开这,但又不敢。”
“……这也正常了,被摧残了好几年的人已经不知道相信到底是形容什么的了。”
沈昭看向那门口,继续道:“对了,大伯!那寺庙中的人都抓住了没?还有…还有奈何呢…”
她突然想起这件事,奈何呢…这句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。
“奈何啊…在县令被抓的时候我问过他,他虽然不服气被抓了,但还是告知了奈何的去处,那对你十分好的妇人其实是个人贩子。
而她们收留我们的目的也不过是看中了奈何能卖钱罢了,根本就不是真的对我们很好,都是装的而已。”
祁靳看着她,只觉得她傻傻的十分好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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